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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惡魔的追隨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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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。

帝都會的人出現在了理學院的門口,使不少的學生紛紛側目,心想著帝都會的三個貴族怎麽會來理學院。

“雲秀。”在踏進去之前,月英奇不由得拉住了連雲秀,“你來這兒做什麽?”

“算賬。”連雲秀說道,“我手上的傷怎麽受的,你們忘了,我可沒忘。”

“可···殿下不是不讓我們找赫連修白他們的麻煩麽?”

“沒錯。”連雲秀理所當然,“所以我現在來找的是顏雲溪。”

“可殿下不是說···”

“好了。”連雲秀不耐煩的打斷了他,“不過是區區一個士族而已,你們怕什麽?從前我們又不是沒做過。一句話,你們跟不跟我去?”

雨初晴和月英奇猶豫了一下,最後還是跟著連雲秀進去了。

今天是顏雲溪最高興的一日,他之前花費了數月才研制出來的星宿逆光終於能轉動了,他匆匆的跑來見老師,不僅得到了讚揚,而且還推薦他參加三日後的院際比賽。

院際比賽的皇嵐一年一度的盛事,由三個文武理院中各派出三個學生參加。

誰都知道,歷屆能參加院際比賽的都是每個院中最出色的學生,像顏雲溪這樣的士族,往年是根本沒有機會參加的。

不過,今年他有機會了。顏雲溪高興的想著,捧著手上的星宿逆光,一邊走一邊笑。

一個不留神,他撞到了人。

“對不起···對不···”顏雲溪急忙道歉,卻在剛剛擡頭見到被他撞到的人之後,嚇得立刻連話也說不出來了。

當他下意識的想逃走的時候,左右也都被兩個人堵住了。

顏雲溪這下真的是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了。

“真巧啊。”顏雲溪不自然的微笑,盡可能讓自己顯得不那麽緊張。

“不巧。”連雲秀說,“我們是專門來找你的。”

顏雲溪這下僵住了,“找我?什麽···事啊?”都怪這幾天沒人來找他的麻煩,他就以為自己真的過上平穩生活了。

怎麽還忘了這三個貴族。

“我手上的傷,你不會忘了吧。”連雲秀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。

“不是···”顏雲溪想說不是他弄傷的,卻又想到是宇淩木為了救他才射出的那一箭,不由得說不出話了。

“是你乖乖跟我們走,還是要我們動手。”連雲秀的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。

顏雲溪沒的選擇,只好任命的被他們帶走。

其他的學生看見這一幕,不禁議論紛紛,心想著這顏雲溪什麽時候又得罪了帝都會會的人。

卻也沒人敢上前救人,任著帝都會的三個貴族帶走了顏雲溪。

顏雲溪一路上都提心吊膽的,他緊緊的抓著手上的星宿逆光,手中捏著一把冷汗。

“你手裏藏著什麽東西?”旁邊的月英奇看見他緊張的抓著袖子,還不停的掩飾,不由得好奇伸手去抓。

“不要~”沒想到顏雲溪卻下意識的躲開,對上他們的目光之後,連忙將手藏在了身後。

顏雲溪的躲閃令這三個貴族反而更加好奇。

連雲秀挑了挑眉,一臉玩味,“拿出來。”

“不···”顏雲溪雖然害怕,卻還是連連搖頭。

“拿出來!”第一次被顏雲溪違抗的連雲秀收斂了笑容,他加重了語氣。

“不···”沒想到本來怯懦膽小的顏雲溪這次卻一反常態的搖著頭。

此刻,連雲秀被他的反抗激怒了,竟直接伸手去奪。卻不想,在他剛剛抓到顏雲溪手腕的瞬間,數道細如牛毛的冷光朝著他飛射而來。饒是旁邊的月英奇及時的出手推開了他,連雲秀還是被那數道寒光劃破了臉。

連雲秀擡手擦過被劃傷的臉頰,指尖上的一抹紅色令他的臉色在瞬間陰沈了下來。

這時,顏雲溪被推倒在地,他手上藏著的東西也掉落在一旁,是他的星宿逆光。顏雲溪慌張的下意識想去保護,卻不想,下一秒,鞭梢掃落之下,他的星宿流光四分五裂,被摧毀成了碎片,散落一地。

“不——”顏雲溪的瞳孔猛地放大,他眼睜睜的看著花費了數月的心思和努力被毀於一旦,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。

完了,星宿逆光是他唯一的機會,等了這麽久,才能參加院際比賽的機會。

現在,什麽都完了。

當人被逼入了絕境,才會產生反抗。

顏雲溪死死的攥緊了拳頭,他從來沒有一刻如此仇恨這些貴族。他擡眸望向連雲秀的眼中盡是憤怒和恨意。

怎麽能這樣?

連他唯一的一個機會也要摧毀。

怎麽能這麽過分?

連雲秀還從來沒有受過士族的挑釁,顏雲溪的眼神一下子就把他激怒了。當下擡手便狠狠的一鞭子抽了上去。

卻不想,下一秒,一股外力朝著他的手腕出狠狠撞去,生生的打脫了他手上的鞭子。

“是誰敢多管閑事!”連雲秀正要發怒,卻在此刻見到了不遠處朝著他們走來的一群人,話頓時卡在了嗓子眼。而此刻,他身邊的兩個貴族也同樣僵在了原地。

“連雲秀,你們又在欺淩同學,惹是生非!”不遠處走來的羽蘭度人還沒來,話已經到了,“這次,可是罪證確鑿了。”

連雲秀三人這次卻沒有反駁,而難得的是他們連看也沒有看羽蘭度一眼。

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那群人最前面的人,就連羽蘭度也要跟隨在後的人身上。那是個青年,俊朗的面容透著溫和的氣息,卻又令人覺得威嚴,雖然穿著和其他元老會人同樣的制服,可那氣度卻令人遠遠的即使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認出來。

元老會的會長,司明辰。

此刻正打量著他們三個貴族,還有那被推到在地上的顏雲溪。

“我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。”月英奇在此刻開口道,“元老會的會長不會剛回來就這麽急著執行公務吧?”

話音剛落,月英奇明顯感到司明辰的視線朝著他投了過來。

“是不是玩笑,我看的清楚。”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,卻淩厲的直刺人心,“至於公務?我身為元老會的會長,監察學生是我的責任。還是,你有什麽不滿麽?”

和司明辰正式對上,雖然他每句話的語氣都很平淡,甚至連神情都沒有變過,卻總是有種讓人無法反抗的力量。

“沒有。”在月英奇違心的說了兩個字,旁邊的連雲秀卻忍不住開口了,“學長剛一回來就來管我們帝都會的事,倒還真是挺關照我們的。”

司明辰的目光轉向他,“你們帝都會的上等貴族都是學院的重點保護對象,我們當然要好好關照。”說著,他刻意的在關照這兩個字上加重了音。

連雲秀笑道,“這種關照,學長還是留給其他人吧,我們不需要。倒是學長,一年也不回來學院一兩次,這一回來,就找我們帝都會的麻煩,不怕惹人非議嗎?”

聽了這話,羽蘭度頓時氣道:“連雲秀,你說什麽!”羽蘭度沒有想到連雲秀居然當著他們會長的面就敢如此無禮。

司明辰攔住了他欲要上前的動作,比起羽蘭度來,他的神情顯然平靜的多。他看向連雲秀,眼眸中透著一抹玩味,“這麽久沒回來,一回來聽聞你們帝都會多了一個會長。我倒是不知道,這多了一個會長,就讓你們的膽氣也壯了不少。”

連雲秀三人齊齊朝著他看去,對於司明辰這麽快知道消息他們並不意外。

“就算如此,你們覺得元老會的人會顧及這些?”司明辰收斂了笑容,“今天你們的會長不在這兒,不然我連他一塊抓。”

“是誰要抓我啊?”還沒等連雲秀發怒,忽然響起的聲音令眾人紛紛側目看了過去。

不遠處,夜天冶正邁步朝這裏走來。

“殿下。”連雲秀三人紛紛行禮。

夜天冶擡手示意,三人便免了禮。

“我倒想知道是誰這麽大的口氣連我也要抓。”

在場唯一神色不變的司明辰,在夜天冶走到他面前的時候,與他對視,“夜天冶?”

“不錯。”夜天冶盯著他,“司明辰?“

司明辰笑了,可那笑容中卻沒什麽溫度,“一來學院就聽到你的大名了。”

“哦?”

“聽說今年天璽閣住進了三個身份了不得的貴族,其中一個在入學的時候還帶了不少的保鏢,弄得滿城風雨,。”

“是麽?”

司明辰微笑道,“不過我很好奇的是,王儲殿下的性命矜貴,既然這麽怕被人傷了,幹嘛不在你的帝宮待著,來這兒做什麽?”

司明辰的諷刺並未讓夜天冶動怒,反而也同樣勾起了嘴角,“元老院的少主都敢在這兒了,本殿下又有什麽好怕的。”

“可能要讓王儲殿下失望了,我自小習武,身手自是一般人比不得的。”司明辰上下打量了一眼夜天冶,“可我看王儲殿下嬌生慣養,怕是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,不如還是趁早回去吧。”

夜天冶嘴角的弧度更大了,“那不正好,有元老院的少主保護,這皇嵐怕是比帝宮還要安全。本殿下還回去做什麽。”

初次見面,可兩人之間卻仿佛存在一種無形的刀光劍影。唇槍舌劍之間,散發著濃濃的火藥味。

“王儲殿下果然是巧舌如簧。”司明辰的視線越過夜天冶,落在他身後的三個貴族身上,“看來今日是一定要袒護這三個貴族了。”

“袒護?”夜天冶挑眉,“這話從何說起?”

“他們當眾欺淩同學,所有的學生都看到了。”

“所有學生?這話未免說的言過其實了吧。”夜天冶環視周圍,“這裏除了我們之外,還有別的學生麽?”

司明辰看向周圍,才發覺剛剛所有的學生在他們針鋒相對之時已經全都跑掉了。開玩笑,這種兩大勢力杠上的場面,他們可不想被殃及池魚。

“還是,元老會仗著自己的特權,打算公報私仇?”

面對夜天冶的挑釁,司明辰冷冷道:“你別得意,帝都會的貴族在皇嵐橫行霸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,下次你不會有這麽好的運氣。”

“聽聞你一年都不回學院。”夜天冶玩味道,“這個下次,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。“

“很快就有了。”司明辰盯著他道,“一年一度的院際比賽,就在三日之後。要是你有膽量的話,就來參加。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,我出手的時候可不認人。若是傷你王儲那矜貴的身子,也只能說聲抱歉了。”

“好啊。”夜天冶絲毫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,“三日之後的院際比賽,一言為定。”

對著夜天冶如此沖動下的決定,他身後的三個貴族有些擔憂。

反觀對面的司明辰微微一笑,如春風般和煦,“我等著你。”說完,他領著身後的那群元老院的貴族越過夜天冶等人離開了。

站在原地的夜天冶的眼眸劃過一道暗芒,越漸幽深。

“殿下···”還沒等連雲秀開口,已經被一腳狠狠的踢了出去。

還沒等他呼痛,夜天冶又狠狠朝他踢去,旁邊的月英奇想上前求情,也被夜天冶一拳打了出去。

夜天冶揪住連雲秀的衣領,與他手上粗魯動作完全相反的是他溫柔的語氣,“我有沒有告訴你,別碰顏雲溪。”

“有···”連雲秀當下慌忙不疊的點著頭。

“那你還動他?”夜天冶在一瞬間加重了語氣厲色道,“是不是不把我這個會長放在眼裏?”

“不···不敢···”

看著連雲秀這緊張的樣子,夜天冶緩緩的擡起了手。

連雲秀被打怕了,連忙下意識的護著頭。誰知夜天冶只是在他的臉上拍了拍,道:“以後,同樣的話別讓我說兩次好不好?”

“好··好···”

夜天冶放開了手,“還不快滾!”

話音剛落,連雲秀三人如蒙大赦的立刻跑了。

這時,夜天冶的目光不經意瞥見那邊倒在地下的顏雲溪,他此刻雙眸通紅,緊緊攥著的拳仿佛都滲出了血,正死死的盯著旁邊七零八落的一些機械零件。

夜天冶沒打算理他,轉身就要離開。

“殿下···”卻在此刻,有人抓住了他的褲腳,是顏雲溪。

夜天冶低眸看去,顏雲溪仰視著他,目光中帶著的虔誠與渴望,像是死死的抓著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。

夜天冶看見了他的渴望,以及那渴望下積壓的憤怒和仇恨,卻又參雜著無法反抗的無奈和悲涼。

“我想跟著您。”絕望徹底淹沒了他的理智,顏雲溪拋棄了所有的自尊,為了這唯一的機會。

夜天冶半俯下身來,手指輕挑起顏雲溪的下巴。在顏雲溪看來,他高高在上的姿態仿佛是一種施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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